第537章 第537章

趙四追憶著, 在跟著九尾大妖他們一起，重建祭壇的那些日子裏，閑暇時聽到別人說起過的那些往事, 對小女娃繼續道：

“……你母親那時候說, 要是沒有族人的幫助, 她和你早就亡於魔修之手了。還有好幾個族人，都是為了護著你, 才死在出逃的路上的。她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。”

小女娃聽到這裏豁然擡頭。透過淚光，她的眼裏像燃燒著一團火。

而趙四只是又對她點點頭, 輕聲道：

“你的母親把你留在妖族裏照顧，然後自己只身返回了魔修手下, 在妖族和祭壇各處人祭之間, 來往聯絡。在她的幫助下，有了妖族的策應，許多人都順利的逃走了。沒有再像你們的族人一樣，只倒在了最後一步。”

說到這裏, 趙四語氣稍微鄭重地, 看著小女娃輕輕頷首：

“你的母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。”

而小女娃也強忍淚水，對趙四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
趙四才又接著對她道：

“再後來，魔道祭壇終於被大家聯手推翻了。你的母親本來也要留在那裏, 和大家一起重建那一方新天地的。”

趙四說著, 嘴角不禁又彎起了一點弧度，指了指她手中的玉玨：

“你手裏那塊玉玨, 其實是你父親給你母親的聘禮, 上面有你們族裏的徽記。你母親曾經拿它來當妖族和人祭之間聯絡的信物, 後來就準備留給你。她說，若是你日後嫁人, 那也算是個家傳的嫁妝了。”

他話到這裏，小女娃雙手緊緊抓著玉玨，捧在懷裏。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，大滴大滴的往下落。

而趙四也稍微斂容，又對女娃道：

“但是那個刀疤臉……哦，就是那個‘釋元護法’。說他知道怎麽去投靠軒轅人皇。

“你母親那時候，左思右想，還是覺得，她已經失去了所有族人，無論如何也應該找到你的父親，畢竟這是你和她最後的親人了。

“而且在你父親來的信裏也曾說，你們一家人，無論如何是要在一起的，讓你母親一定要等著他。

“你母親跟大家說，她在祭壇裏最絕望的時候，是全靠著那封信上的言語，不停對自己說，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她，她不能放棄。如此才撐了下來。

“所以最後，她還是選擇和那位釋元長老一起，離開了魔道祭壇。”

小女娃微微張嘴，旋即死死抿住唇，眼中流露出一縷刻骨的憎恨。

而趙四又繼續道：

“她離開之前，很多人都去和她道別，我也去了。

“那時候你母親抱著你，你還不會說話。她就跟我說，族裏人都說名字賤好養活，所以你一直就只有一個小名，沒有大名。她讓我給你現取一個。”

小女娃眼睛瞬間睜大，繼而眼中的種種憎恨和思念，都瞬間化作了眼淚傾盆。她只是抽泣著對趙四斷斷續續地說：

“我叫、‘許元宵’，阿媽說、元宵節、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。說我的名字、就是團圓的意思。”

趙四點點頭，不自主地彎起了嘴角，眉眼中的淩厲都化去了，聲音也溫和了不少：

“我叫趙四。”

而小女娃有點茫然的擡頭看著趙四。

“我們村取名都這樣的。”趙四又解釋道，“我也不知道要怎麽給人取名，你別怪我。”

“‘元宵’、好聽的。”小女娃立刻搖搖頭，眼淚隨著她的動作，大顆大顆的滾落，而她聲音嗡嗡地，直對趙四說，“‘許元宵’是個好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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